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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6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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墓道裏靜悄悄的, 能聽見滴答滴答的水聲,輕微的腳步聲回蕩在墓道裏。

曲素開口,“到了嗎?”

走在前面領路的人沒有回頭,聲音焦急,腳步聲踩在水坑裏,發出輕微的聲音。“快了,就在前面。”

墓道彎彎曲曲的, 像是看不到頭一樣,外界扯出來的電燈光線有些昏暗, 影影綽綽的,配上在回蕩, 一步一步的腳步聲, 讓人頭皮都開始發麻。

景鈺握著曲素的手轉了轉,似乎在她手心寫的什麽。

經紀人此時已經停在了一個房間中, 有些焦躁懷疑, 一臉對於荀攸的關心擔憂, 朝著站在門口的曲素招手,

“昨天導演他們明明說來這裏取景的,怎麽人突然不見了, 曲道長你快來看看!他們有沒有留下什麽痕跡?”

這是一個比較奇怪的地方,地方並不大,像是一個古時人煉丹工作的房間,唯一比較奇怪的,就是房間正中央有一個大鼎, 大的有些出乎人的意料,上面的花紋從來沒有見過,有一種奇怪的魔力。

曲素把眼神從大鼎上收回來,朝經紀人笑了笑,經紀人沒有再催她,而是一個人在這個是室內敲敲打打起來,不知道摸索到什麽地方,轟隆隆的一聲,放著軟墊的一側墻壁上,突然打開了一道石門…

“這裏有個門!”經紀人驚喊。

這裏兩間石室竟然是相連的。

石門剛提起一道縫隙,就聽到那邊熟悉的聲音深情的說著臺詞,“別怕,我會保護你,要死我們也…”

“是阿攸!”

石門被完全打開,原本正被一群半人半鬼圍在中間,一遍一遍說臺詞說的口幹想哭的荀攸身體不敢動,斜著眼神努力看過來…

這一下子,他的眼淚刷的就下來了,一聲“曲哥~”喊的九曲十八彎,充滿了感情。

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,剛剛不敢動的身體也不僵了,大力推開了面前的女演員。

導演也是一個聰明的,知道他手裏的平安符等把他們兩個保下來,所以幾乎和他的步調完全一致,此時見他瘋狂,也二話不說,攝像機都顧不上就跟著往那邊跑。

“是阿攸!”經紀人興奮又激動,隨後目光落到他身邊一群工作人員身上,臉色突變,急道,

“道長!快來救命!”

“……嗯。”曲素在他的視線之下,果然慢慢的擡起步子準備跨進這個房間。

……

——須臾之間,變故突生。

兩個石門突然用比打開快了無數倍的速度砸下,房間裏一個法陣以大鼎為中心突兀亮起光芒,大鼎周圍泛出有些血紅色的光,顯得有幾分不詳。

眼看兩個人就要被圍堵在裏面,經紀人的嘴角剛剛揚起一個詭異的笑容,就重新僵住了。

電光火石之間,那兩個原本以為會被關在裏面的人竟然已經出現在他的眼前。

景鈺微微勾唇,修長的十指微動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,像是抓到了什麽實物,狠狠一拽。

“啊!”經紀人淒厲的尖叫起來,發出的聲音卻不是男聲而是女聲,被石門落下的聲音掩蓋過去。

童靈只覺得魂魄一個震蕩,自己的一半意識就已經硬生生的被他從這個身體裏拽了出來。

沒來得及說什麽,只感覺到男人的手指一握,她留在這身體裏最後的意識也消失了。

如果有人能看到,就會發現,就在景鈺手指一握之時,空氣中有一條連著的線被崩斷,那邊連著的一個小姑娘猛然睜開眼,一口血噴了出來。

曲素把失去意識軟倒的經紀人拎住,直接伸手把身後的法陣毀去。

她來的時候就已經察覺到了不對,之後她又沒有中二病,明知道那裏面可能有什麽對付他們的方法,即使不一定奏效,……為什麽還要踏進去?

讓對方以為自己將要成功了,再最後一秒再打臉什麽的,曲素從來沒有這種愛好,也沒那個時間浪費在他們身上配合他們做什麽戲,直接打死才是硬道理。

——反派死於話多,說不定就陰溝裏翻船了。

荀攸眼睜睜的看著,他自己只需要再多幾步,就能走到道長身邊,安全到不能再安全。

偏偏就是這幾步路,那道石門嗖的一聲砸了下來,濺起了地上的一層塵土,硬生生的把他的救星給關在了門的那一邊!

“…曲哥!!”荀攸撕心裂肺,他這輩子都沒有這麽絕望過!

“…………”

“喊什麽。”

曲素清清淡淡的聲音在後方響起,手裏還提著一個暈過去的經紀人。

荀攸: “………曲哥??”

荀攸懵逼了,咋回事兒?

他想通的很快,不管咋回事,反正這代表他安全了。荀攸影帝也顧不得什麽儀容,用以前從來沒有發揮出來過的速度閃現到她的面前。

而後自覺有了靠山,看向那群滿臉驚慌,不敢往這邊靠的小可憐工作人員,恢覆了斯文有禮,微笑,“曲哥,這些人怎麽辦?”

這群工作人員身上竟然被嚇出了真影,那些重影嚎叫著就要往外沖。

曲素卻根本沒有再跟他搭話,嚴陣以待。

旁邊的景鈺直接把恨不得貼在曲素身上的他和手裏的經紀人拎起來,往那群半人半鬼裏一扔,“看好他。”

男女授受不親沒聽過嗎?

……??嗷!被嚇到的小可憐們像是得到了他們崇拜的人的命令,女主演掉了的眼珠子都不要了,青白著臉,嗷的一聲一擁而上,把荀攸圍在了最中央。

荀攸臉上斯文的笑容還沒揚起就僵硬了,“………??”

他本來不解這是怎麽回事,誰知道就在下一秒,原本明亮的燭火搖曳了兩下,突然熄滅了。

大廳陷入一片黑暗。

有嗚嗚的哭聲從天空傳來,這個房間裏的骨壁也發出慘白的光澤。

一群厲鬼擠擠挨挨的出現在石室之內,張大嘴發出桀桀的笑,可能是環境比較特殊的原因,陰氣暴漲,連身形都已經能模糊看見。

之後一秒都沒有停頓,直接朝曲素和景鈺所在的位置撲去,瞬間打的天翻地覆,鬼哭聲讓人毛骨悚然。

荀攸,“………”

如果他還在那裏,一定活不過三秒。

荀攸雖然仍舊僵硬的不得了,卻還是僵笑著,把自己的身體往一群工作人員身體後面挪了挪,不管曲哥為什麽把他扔過來,但一定有她的道理。

人不懂的時候,還是只聽話就好。

“……”

果然,他做對了。

荀攸恐懼的要死,身體發抖,一個勁的在心裏默念,這些鬼是在保護他!保護他,他們一定是好鬼。

忍住,別怕!

有厲鬼往這邊飛來時,啃手指的鬼就會一下警惕了起來,泛白的眼珠子僵硬的轉過去,“這—女—鬼—想—插—隊!”

一群鬼面貌一變,一人一巴掌的把鬼拍了出去,你一言我一語的幽幽的道,“這屆年輕鬼的素質不行啊,鬼齡輕輕就想插隊…一點都不尊老愛幼。”

幾個鬼把那個鬼分成片片,女主演嘎吱嘎吱的嚼著,“誰—都—不準插隊!”

別以為她們不知道,他們觀察了那麽久,早就發現了,能玩新東西好像叫拍戲…的機會只有那麽幾次,誰跟中間這個男人離得近誰就能拍,他們才不會讓呢!

她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搶到了這個最佳位置!

——這也是比較巧合了,這一天恰巧還都是荀攸的戲份,這群被困了很久,喜歡新鮮事物的鬼便得出了這個結論。

這個石室裏玉白的墻壁其實是用他們這群鬼的骨頭熬制出來的,也就是說,這裏是這群鬼的老巢。

雖然比起來他們其實沒有石室上空這一群鬼兇戾,陰氣也不夠厚重,但他們有主場優勢,還是一群鬼對幾個,把荀攸護的嚴嚴實實沒什麽問題。

就是他們總是纏著他要表演…荀攸頭皮發麻,一邊對著臺詞,一邊僵著臉商量,“能別,別靠我那麽近嗎…”

啃手指的鬼咯吱咯吱的嚼著骨頭,眼睛泛著綠光,露出尖牙,“不—”

一群鬼應和,一浪接一浪,“不—”

“不—”

荀攸:“………”

怎麽辦,忍不住,真的怕。

三只鬼同時向曲素撲來,曲素剛躲過面前厲鬼的鬼爪,正準備拍散左右兩只,就聽見後腦呼呼的風聲——

曲素敏銳的察覺出危機,側身躲開,一柄長刀帶著淩厲的風聲從她的鼻頭前削過,一縷頭發飄飄落地。

面前一個白發道姑陰森而立,這白發道姑面容陰毒,穿著一件和她身上頗為相似的道袍。

見她躲過,二話不說刀身一扭,就轉了方向,斜向上方重新砍來,刀身泛著腥血之光,陰森的黑氣張牙舞爪的咆哮,幾乎要破刀而出……

一柄龍形長劍舉重若輕的擋住,男人面無表情,龍吟劍周身金光燦燦,觸碰到腥血之光,刀身就像是受到巨大的傷害,發出淒厲的聲音,把曲素護的密不透風。

曲素對上周圍襲來的厲鬼,竟是沒有受一點傷。

女道士覺得這樣不行,對旁邊見縫插針的小姑娘使了個眼色。

小姑娘點頭。而後左右看了看,舔了舔嘴角,朝墻角的導演而去。

曲素剛把面前的厲鬼擊退,就聽一聲淒厲的大喊,“救命啊!”

縮在角落裏的導演忍不住絕望的閉上眼,迎接死亡的到來。

他剛剛跟著荀攸跑出來,沒想到跑到一半就變成了這樣……

曲素皺眉,見那個女鬼就要抓破他的頭頂,對景鈺點了點頭,往那邊而去。

女鬼伸下去的手被一道符咒反彈回來,小姑娘卻沒有一點沮喪的意思,反而像是早有準備,咯咯的笑了笑,順勢就朝後面抓去,竟然像是早就等著這個時刻…

咯咯,就等她了。

曲素偏頭,躲過她淩厲的攻擊,順手把地上的導演拎起來,在他身上貼了張符,淩空扔到了工作人員的中央,砰的一聲面朝地砸下。

導演被砸的睜開眼,完全顧不上自己的鼻子,睜開眼看見自己還好好的,就哇的一聲哭了出來,感激涕零。

沒,沒死,活著!他還活著!

荀攸看著導演的遭遇,突然就覺得整個人都好了。

——人和人之間是是比出來的,鬼和鬼之間也是要比出來的,雖然周圍這個“人”……還是會不時的掉眼珠子啃手指,可怕是可怕,但是不管怎麽樣,最起碼他沒有生命危險啊!

看著那個人類被救走,童靈卻一點懊惱都沒有,反而像是得逞了。

咯咯咯的笑了兩聲,天空原本還在攻擊的厲鬼突然有目的的堵在了曲素過來的路線上,——就像是形成了一堵墻,把景鈺和曲素分開!

曲素一開始還沒有明白她這樣做的意思,直到對上這小姑娘的視線…那裏明明白白的寫著對她的輕視。

……突然就明白了。

她這是想逐個擊破,如果她受了傷,景鈺要過來就得突破那堵鬼墻,一時半會的,肯定趕不過來。

她故意把她引過來,就是為了這個時間差,想在這段時間裏把她解決掉。

曲素還真是猜對了。

他們兩次解決有關氣運的事,陰差陽錯的恰好都是景鈺出手,第一次的骨老雖然是曲素出手,但她只勾了魂,還是大部分借助了法器力量,剩下的厲鬼解決的還是景鈺。曲素幾乎沒有出什麽力氣。

——她們姐妹兩個拿到的資料裏,就只寫著景鈺強。加上曲素的條件擺在那裏,成為道士開始修煉確實沒多久,實力怎麽想都夠嗆。

最後分析出來的結果,就是這兩個人一強一弱。

骨老的實力絕對不容小覷,她們兩個人聯手也只是勝出一籌,景鈺能殺了骨老,她們姐妹若是不想想辦法直接動手,成功的幾率一半一半。

——曲素就是那個突破口。

從資料上看出,景鈺這男人對她情根深種,如果能殺了她,他必定會方寸大亂,加上這古墓裏陰氣極重靈氣稀少,她們會如虎添翼,對面兩人卻恰恰相反,……成功幾率會達到十之八九。

雖然剛才那個石室讓她躲了過去沒有謀算成功,但這樣也一樣。

曲素沒有一點被輕視的不愉,反而覺得挺好。

小姑娘雙手上的鈴鐺晃動起來,一圈一圈的音波從上面發出,朝曲素圍攏而來,伴隨著她嘴裏默念的東西,關住的石門突然打開,進來之時那個鼎突然震顫起來…

這音波入耳,還清醒著的兩個人類眼前突然變得迷迷糊糊的,神魂都在震蕩,頭暈目眩,魂魄有離體的征兆。

曲素覺得不好,伸手一翻,拿出一個鎮魂鐘,小鐘發出咚的一聲,擊破了空中的音波,導演和荀攸頭腦一清,清醒了過來,滿臉驚駭的把耳朵塞上。

童靈雙手合十,青筋暴起,“破!”

銅鼎周圍一個隱蔽的法陣突然發揮作用,青銅鼎頓了頓,突然一漲,無形的波動散開。

“啊!”所有的人頓時像是受了巨大的沖擊,猛的倒飛出去,重重的砸在地上,吐出一口血,就連厲鬼也控制不住的魂魄震顫。

曲素也連續退了好幾步。

再擡頭,銅鼎已經傾倒下來…

空空蕩蕩的鼎口裏是一鍋咕嘟咕嘟的東西,呈現骨白色,顏色非常好看,那湯被傾倒出來,原本被埋在湯底的東西順著灑出來,——竟然是一個個的人頭,那些人頭上還殘留著死前的恐懼,表情猙獰。

還有一個個的殘肢……

骨白色的湯往這邊蔓延,只留下手腕的手,肉質腐爛的大腿,從地上的湯裏爬起來,掙紮著向這邊走來…

啊啊啊啊啊!導演和荀攸剛清醒過來,就看見這些,渾身抖如篩糠,控制不住的汗毛直立,一閉眼暈了過去。

曲素惡心的要死,沒再耽誤,眼神一厲,卻是沒管那些東西,竟是直接朝著砸在地上的小姑娘而去,血色的霧氣在手中凝結,巨大的壓迫感隨之而生…

趁她病,要她命!

所有的厲鬼臉上都忍不住後退幾步,小姑娘清晰的感覺到了死亡的降臨,面帶驚恐,“不——”

怎麽可能!

她怎麽會過來找她!銅鼎那麽危險,明明正常人都是先對上銅鼎不是嗎?!

“你敢!”女道士淒厲的聲音響了起來。

曲素面色無波,頓也未頓,血色的霧氣直接對上那驚恐的面容。

不過一秒,霧氣散去,墻角的屍體化為一攤血氣散去,竟連一絲痕跡也沒留下…

空氣靜了一靜,想必小姑娘到死都沒明白,本來是為她準備的大招,為什麽最後死的人卻是她。

“啊啊啊!”女道士發瘋了,不知從哪裏拿出一個白骨杖,“該死!”

曲素根本沒有在意,而是看著快要蔓延到腳下的骨湯,皺起了眉頭,不知道該拿這些東西怎麽辦。

景鈺輕笑一聲,“你的對手是我。”

對於景鈺而言,她發不發瘋都是一樣的沒什麽威脅,原本她們兩個人都打不過他,只剩她自己了,對他而言當然也沒什麽威脅。

還有空從眉心拉出幽藍色的火焰,直接彈到地上逼近的湯中,為素素解決煩惱。

火焰嘛,清理痕跡必備的東西。

只是要下重手之時,被曲素攔住,這兩個人一看就知道是有目的來的,恐怕連荀攸失聯都是引她過來的局。

她不覺得她們跟什麽人結過仇,唯獨曾經殺過的那幾個邪修…而邪修之間,很少有那麽多深情厚誼,再想起兩個邪修都是跟氣運相關…

曲素能想到的,景鈺自然也能,可惜女道士嘴比較硬。

景鈺挑了挑眉,“我來吧。”

他拎著那女道士去了另外一個房間,曲素只能聽到那邊不久之後傳來的撕心裂肺叫聲。

曲素無動於衷,看向那些工作人員,眼神透過工作人員看向一個個鬼影,“過來說說怎麽回事。”

那些鬼不敢反抗,乖乖的過來。

他們其實真的沒有壞心,怎麽死的他們已經忘了,雖被練成骨墻,身體都七零八落,怨氣卻不重,也就是說,他們死時很有可能是心甘情願的。心甘情願的一直被封印在石室裏,守護著這個地方。

還是這幾個人類來時陰差陽錯的把石室封印打開他們才蘇醒過來。這次附身也不過是覺得拍戲很好玩,想體驗一下。

只是,這些鬼都有些悵然若失,……可能是在漫長的時間流逝中消失了,也可能是其他的原因,他們死前寧願被煉制也要守護的存在,竟然感受不到了。

曲素確定他們沒說謊,想了想,拿出一疊符咒,“…要投胎嗎?”

既然不想留下,那就去投胎吧。

“………”

躺在地上的荀攸悠悠轉醒,剛緩過來勁,荀攸被那慘不忍聞的叫聲嚇得一個激靈,一軲轆坐了起來,全身緊繃,“這什麽!”怎麽回事!

曲素眼都不眨,繼續手裏的動作,“沒事。”

荀攸被猛然拔高的啞聲尖叫嚇得一個哆嗦,僵硬,“沒,沒事??”

這算沒事?

曲素繼續把轉生符貼上工作人員的腦門,不鹹不淡的哦了一聲,面不改色,“誰練習高音吧。”

荀攸:“………”她覺得他會信??

他腹誹的時候,等了很久的啃手指的青年已經等不及了,動作生疏的,張開雙臂朝他抱了上去。

他要投胎了,跟他玩的很愉快,抱抱!

猝不及防之下,平安符也沒有起效果,感覺著青白冰冷的臉離的越來越近,荀攸在那一瞬間,整個人都嚇到懵逼了。

導演剛醒過來,看見那青年轉頭看向他,非常明智的,兩眼一翻暈了過去。

他暈了,他沒醒。

女主演若有所思,想了很久,最終把自己總是掉的眼珠子摳出來,放在荀攸的手心,“送—你—”

咧了咧嘴,眼珠泛白,禮物,比心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荀攸:“………”

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!!

沒寫清楚的,後面一章會理一理經過哈。

比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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